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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 正文12·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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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————你的視角——————

“三爺,你看這個,”我拿著相機走到吳三省邊,“有關蛇的浮雕。”

這是在遺跡的石壁上拍到的,畫面上雕刻著一條巨大的蛇被許多小型雞冠蛇包圍著。其中那條巨大的蛇纏繞在一根巨大的樹木上,雞冠蛇猶如裝飾花紋一樣纏繞在四周。

“這不是重點。”我說著,給他看了第二張。

那是一張拉遠了拍攝的照片。浮雕上那條雙鱗巨蛇纏繞著的巨樹,拉遠來看,根本不是什麽樹,而是一條盤成了一個圓形的更加巨大的大蛇。

“我們之前碰到地雙鱗巨蟒應該是中等大的這個,”我指著照片說道,“按照體積在推算,這個體型超標的大概有五米直徑。”

“你之前說,可能有生物會發出人聲,”他看了看我,“你是不是已經基本確定是蛇了?”

我心裏咯噔一下。因為筆記的關系我很早就定下了結論,甚至帶了蛇藥,雖然並沒有什麽用。現在經歷的一切都沒法證明,所以我也只是按照直覺。

這些蛇沒有直接攻擊我們,而是一路使用了試探的方法,實在是匪夷所思。難以想象爬行類會擁有這種程度的智慧。

我的沈默已經給出了答案,吳三省卻沒有什麽意外的神色,而是指著那條看上去巨大無比的蛇後問道:“你覺得這東西有可能活著嗎?”

我心說我哪裏知道啊,不是說陸地動物不可能長這麽大個的嗎?難道這裏的沼澤可以讓它算作水生生物?

“保守估計啊三爺,”我遲疑著說,“要是真有,那應該是不會在林子或者遺跡裏的,不然它這體型施展不開。”吳三省點了點頭,也不說話。

“不過……”我有點搞不懂他的想法,又補了一句,“理論上,應該不會有。有也活不了這麽久吧。”

吳三省若有所思。這時那邊探路的兩個小隊都來報告了,說沒發現入口,淹水太嚴重,不過很多水洞倒是似乎都相通。

“找最深的井口,”吳三省吩咐道,“這裏的地下排水系統不可能全部被淹的不能用了。肯定有空腔。要快,我們沒有時間了。”

我皺了皺眉,雖然這一路吳三省沒有顯得特別急迫,但是就他和我的對話裏至少有五次提到了“沒有時間了”這句話。

在沒有被人追在屁股後面捅刀子的時光裏,我也是個拖延癥患者,深知到了最後“沒有時間了”的絕望後果。

但是這裏有什麽在掐著秒等他?想不明白。

“去睡會兒,”吳三省對我說,“接下來有的忙了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吳邪視角——————

“這種蛇會怕蛇藥?老子很懷疑。”潘子道。“依我看,這些東西可能根本不是蛇。”

“不是蛇是什麽?黃鱔?”

“我們那裏說,東西活的久了都能成魅,這些說不定就是蛇魅,蠱惑人心,這座古城就是這些東西建的。”潘子道。“專門引人進來吃掉。這保不齊就是個陷阱,咱們還是不要過去。”

胖子拍了拍他道:“你封建迷信的書籍看的太多了,被毒害的太深了,蛇就是蛇,智商高點,它也只是蛇,咱們是萬物之靈,他娘的還怕這些沒手沒腳的?”

阿寧也搖頭不信。他們公司雖然幹的事情都很神秘,但是本質上老美還是信奉科學,凡事除了上帝都要經手驗證一下。

我突然就想到了什麽,“要是真如你說有什麽妖術,那阿莫豈不是完全不用怕它們?”

我指的是雲頂天宮裏,大頭屍胎困住了我們所有人,卻獨獨沒成功困住阿莫。

胖子怒了,“你就知道想著你小媳婦兒!告訴你你家丫頭還未成年,是我們祖國光榮的接班花朵,三觀和胖爺一樣正!再說了,她人又不在這兒。你少思春多想想辦法啊。”

阿寧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,有點疑惑。我心說思春個屁啊我這會兒哪裏有那個功夫。而且他娘的不用你提醒我丫頭沒成年,老子身體力行。

“你們說她不受邪術的影響?”阿寧道,“那她有沒有和你說過為什麽?”

大概率她也是個什麽蛇魅狐妖之類的拐了我這個窮書生……咳。“不知道,”我抹了把臉,“大概是體質關系。她和我說她第一次下鬥的時候……”

“等會兒等會兒,”我忽然又想起了什麽,頓時大腦一下子清明了,“他娘的,我好像有點知道是什麽東西在發出聲音了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你的視角——————

我從帳篷裏鉆出來,打了個哈欠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,雨林裏光照本來就上下分層,這裏植被變少,就令人覺得白天變長了不少。

無煙爐邊上的夥計叼著煙看了我一眼,“莫小姐?”

我唔了一聲,“起夜。”說著繞到了帳篷後面。女人這個身份有好處也有壞處,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不幹這一行,就不用適應了。

我站起來重新系好腰帶,把翠花放了出來。

翠綠色的甲蟲在黑夜裏散發著一點點熒光,我一下子發現不遠的另一頂帳篷後面立著一個漆黑的人影。

一驚之後,我發現那人似乎是黑瞎子,頓時感覺頭上冒火。至於盯到這個地步嗎?你是變態吧!就那幾個錢你至於嗎你?!

盯,讓你盯。我打開那面裝翠花的鏡子恨恨地道:“魔鏡魔鏡,告訴我,誰是世界上最變態的男人?”

然後我捏起嗓子自問自答:“黑瞎子!”

“啊原來如此,”我繼續說,“魔鏡魔鏡,告訴我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?”

我正要說話,忽然身後傳來一個神似我剛剛的聲音,“黑瞎子!”

我嚇了一跳,差點把盒子扔出去。回頭一看,黑瞎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我背後似笑非笑的看看我。

“……我說您真的是變態吧?”我捂住臉,感覺頭痛欲裂。

黑瞎子笑了兩聲,“怎麽了?我覺得你的魔鏡挺靠譜的呀。”

“能不能給點人身自由啊,”我試圖交涉,“三爺讓你看著我也沒說上個廁所你也要跟著吧?您不累嗎?”

“你乖巧點,我就不累了。早睡早起,黃毛丫頭。”

我給攆了回去,其實已經睡飽了,但不知為什麽又有點恍惚起來。我揉了揉眼睛,忽然就發現不是我眼前模糊了,而是起霧了。

我走回去,就發現之前守這一班的人不見了。

“老鏟呢?”我敲了敲其中一個帳篷。

裏面的人顯然也醒了,但是有點略微的不耐煩,“誰知道他,放水去了吧。”

我說:“起霧了,他別往霧裏跑了。”

拖把鉆了出來,瞅了我兩眼,大概是覺得我又狐假虎威瞎指揮。我這幾天臉皮都給磨厚了,隨便他瞅。

然而過了兩分鐘,老鏟也沒回來。拖把也皺起眉,似乎感覺不太對,就從帳篷裏爬出來往帳篷後面找。

我想把霧揮散開一點,但是眼前還是越來越模糊,加上天漸漸徹底黑了下來,能見度非常堪憂。

“老鏟,老鏟你他娘的幹什麽呢?你當自個兒三峽水庫放這麽久?”

我聞聲追了過去,就看到老鏟似乎正站在營地邊緣的一顆樹下背對著我們。

但只是兩秒鐘,我忽然感覺頭皮一麻,還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,只是下意識退了好幾步。

拖把聽見我的動靜,很奇怪的回頭看看我。就在他回頭的時候,老鏟忽然動了。

他像是練舞蹈的下腰一樣,忽然整個人往後掛了下來,如果不看頭就像是一條低著腦袋的蛇。我張大了嘴卻沒想出來應該喊點什麽。緊接著他的身體詭異的扭動了一下,就沿著樹藤蔓一下子鉆進了樹冠裏。

拖把回頭,正看到樹冠抖動,頓時臉色也難看起來,立即從後腰裏拔出了匕首。

“回去跟三爺匯報,”拖把頭也不回的對我說,“老子看看它還能怎麽折騰。”

我一聽,也不逞強,轉身就往營地跑。才跑了兩步就發現有點不對勁。剛剛一直盯著黑暗的叢林方向,但是這一下回頭卻覺得篝火似乎也暗淡了很多,好像被蒙上了一層黑紗。

這霧氣可能有毒!

我趕緊往那邊跑去,一邊跑一邊找各個帳篷守夜的,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了。

“黑瞎子!三爺!”我喊了兩聲,“都醒醒!拿防毒面具!”

我喊完沖進了自己的帳篷,此時眼前已經幾乎徹底黑了,我必須先給自己帶上,否則可能掛的最快的就是我。

翻了幾下,那個有點過於笨重的防毒面具缺卻一時扯不出來。這個時候那個該死的變態黑瞎子跑哪去了?!我急得要命,能看見的東西已經越來越少了。

不對不對,怎麽整個營地裏沒有聲音?剛剛發生了什麽?我又喊了幾個人的名字,但是什麽回音也沒有。似乎只是一瞬間,這個營地裏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。

這時,忽然有什麽東西在我邊上動了一下,我以為有人來了,心裏一松,剛要說話,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猛撞了一下,金屬片發出當的一聲。

這種東西四阿公給我的存貨裏有三份,尺寸都很小,應該都是給女人用的。我也沒無私到給了阿寧自己什麽都沒有的地步。

但是這下子我一時沒反應過來,伸手抓了兩下,摸到了一手滑膩膩的鱗片,頓時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。

——————吳邪視角——————

胖子對我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,讓我把火把舉高看樹冠,我剛直起身子,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悄無聲息地從他背後的樹上掛了下來。

我立即大叫,胖子一看我臉色有變,反應極快,看也不看立即就一槍托往回砸去,但是已經晚了,那黑影一縮躲了過去然後猛揚了起來,我就看到一團滿是鱗片的東西從黑暗中閃電一般彈了出來,一下卷向胖子。

胖子真不是省油的燈,那麽胖的身體竟然能反應這麽快,順勢一滾就翻了出去,他一讓開,火把的光線一下照亮了他的身後,我頓時看清楚了那影子的真面目,那竟然是一條水桶粗的褐金色巨蟒,渾身都是血,巨大的蟒頭垂了下來,可以看到上面全是彈傷,血肉模糊。

巨蟒一擊落空,幾乎沒有停頓,縮回頭顱張開血盆大口,就朝地上滾著的胖子咬去。

這一次胖子避無可避,一下屁股就給咬了個正著,巨蟒力氣極大,身子一卷就將胖子卷了起來,扯到半空準備絞殺。

胖子沒有悶油瓶縮骨脫身的功夫,一下就動彈不得,槍也甩在一邊,大叫著在空中頭朝下轉了好幾個圈。

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,立即沖過去用火把去敲蛇,但是這實在是蠢招。阿寧大喊不要,我已經被盤起來的蛇身猛的一幢,就摔了出去,火把砸到自己的褲子上,把本來就沒剩多少的褲子又點了起來,我滾了一下把火壓熄,胖子已經給卷到樹冠裏。

兩聲槍響在我邊上爆開,阿寧已經端著胖子的□□對著樹冠開槍了。

之前那上百條雞冠蛇攻擊我們時對阿寧似乎“特殊照顧”了,我們三個幾乎是圍著她,她的脖子上還是被啃得都要冒火花。也好在這些東西雖然智商高的駭人,但是發動致命攻擊的位置都有所防禦。

然而那巨蟒鱗片四濺,卻不見有任何重傷的意思,反而愈加狂躁。阿寧咬著牙,卻顯然也不知道怎麽辦了。

突然從樹上傳來一個咬牙的聲音:“槍給我!”

我擡頭一看,只見潘子竟然還沒死,在枝椏間伸下了流滿鮮血的手來:“快!!!!”。阿寧立即把槍拋了上去,他一把抓住,晃晃悠悠的往枝椏上一靠,不去瞄準蛇,反而瞄準了一邊的盤著蛇的巨大樹枝,咬牙連開了三槍。

近距離就算這種槍的口徑威力也極大,那一人粗的枝椏硬生生被打出了一個豁口,巨蟒本身就極重,加上胖子立即就把枝椏往下壓折了,枝椏重重砸在地上,幾乎像是一棵樹倒了下去。

這一下摔的極重,蛇摔的懵了,猛的就盤起來,一下也不知道是誰襲擊了他,胖子趁著蛇盤起身子的一剎那,從蛇身中褪了出來,滾到我的腳邊,此時已經被絞的面紅耳赤,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,我和阿寧將拉住他的腋窩,把他往樹後拖,不想他卻嘔吐起來。

我心說糟糕了,該不是內臟被絞碎了,忙問他怎麽樣。

他一把推開我,極其艱苦的站起來,又吐了一大口,才道:“暈蛇,狗日的,比雲霄飛車還暈——”

話音未落,巨蟒又撲了過來,血盆大口一下繞過樹幹,咬住阿寧的肩膀,連同我一起用力一甩。我翻到一邊的灌木中,阿寧尖叫一聲撞到樹上,滾到地下。巨蟒根本不停,一下又拱起頭部,滿是倒勾牙的巨嘴張開,準備給阿寧來致命的一擊。

我心中大叫完了,千鈞一發之際,突然有一根小樹枝從樹上扔了下來,打在了巨蟒頭上。

巨蟒一擡頭,立即看到了潘子,立即改變了攻擊目標,一下就朝樹上猛彈過去,就見潘子單手拿槍用力一插,一下把-步-/槍-連同他的肩膀一下就插進了巨蟒的喉嚨裏,接著巨蟒甩頭就將他從樹上提了起來,還沒絞過去,就聽一聲悶想,突然巨蟒的咽喉部分就炸開了好幾個口子,疼的它一下翻了起來。

潘子飛了出去,摔進了黑暗裏,那巨蟒狂怒的瘋一樣的四處亂撞,巨大的力量把四周的灌木全部摔飛,枝椏給拍下來像下雨一樣。

我抱頭躲在樹後,只看到樹皮全被拍了下來,嚇的不敢動彈,等了十幾分鐘,那動靜逐漸就安靜了下來,我探頭去看,就看巨蟒翻到在地,扭動了幾下不動了。

阿寧的肩膀被咬出了一排血洞,但還好這蛇的牙沒有特別長,她人也還清醒。胖子哀號著還能說胡話道:“把開蛇的司機拽過來,趁胖爺我沒死,讓老子捏死他。”

我看他還能說胡話,說明還沒事,將他放倒,立即跑到遠處,去找潘子,這家夥恐怕真的是要兇多吉少了。

潘子躺在六七米外的樹下,渾身是血,手裏還死死的抓著已經炸開了膛的□□,□□的頭都炸成喇叭花了。

我沖過去,他一張嘴就吐血,看著我說不出話來,我看著這一灘爛泥一樣的人急的直抓腦門。拍了自己好幾個巴掌才稍微鎮定一點。立即開始解潘子的衣服。

衣服一揭開,我就一陣反胃,只見他身上竟然全是口子,都是被巨蟒在灌木中快速拖動造成的,好在他身上本來就全是傷疤,皮膚相當堅硬,傷口都不深。

我掏出水壺,草草的用水沖洗了他的傷口,然後翻起他的背包,從裏面拿出抗生素給他註射進去。

一邊的阿寧已經緩了過來,一瘸一拐地捂住傷口靠過來,問我情況。

我其實根本就不知道情況,我甚至不知道潘子能不能救活,但是我根本沒有勇氣去求證這些。只能盡力去救他。

胖子也用水壺清洗了傷口,給自己註射了抗生素,我們把潘子搬到蛇屍的邊上,我就坐倒在地上,開始給他做全身的檢查。

四肢都有脈搏,而且並沒有虛弱的趨勢,我不由松了口氣,但是不敢放松,立即翻找他的全身,一路上流了這麽多血,很有可能是動脈出血,我必須找出那個傷口,如果不處理,肯定會失血而死。

最後我在潘子的左大腿後面找到了那個傷口,簡直深的可怕,不過竟然已經止血了,結了很大一塊血茄,上面全是碎葉子,可能是在被拖動過程中,潘子情急之下做的措施。

這個傷口必須清洗縫合,不然會感染,到時候這腳就不能要了,但是我們身邊沒有處理傷口的設備,全部輕裝掉了。

這一下,我們確實必須和三叔匯合了,而且真的是越快越好。

我拿出潘子給我的指北針,擦掉上面的血跡,想找到方向,可是上面的刻度我完全看不懂。給胖子,胖子也搖頭。阿寧接了過去,“我看看。”

很快她就確認了方向,我們總算松了口氣。

“不過最好先讓他緩緩,”阿寧說,“否則這樣的傷勢長途跋涉折騰不起。”

胖子也筋疲力盡,完全沒有力氣折騰了,道:“得了,到你三叔那兒只不定還需要多少時間,咱們全身是血,很容易招東西來,還是就在這裏待著安全。”

我看了看潘子,意識已經模糊了,要是我受了這麽重的傷肯定掛了,這家夥的意志真是沒話說。不過確實,這傷實實在在,搬動他可能真的不行。於是整了一片空曠的地方出來,暫時將潘子安頓好,我看了看表也快天亮了,心裏祈禱他一定要頂住。

我脫掉衣服給潘子蓋上去取暖,一下子我也有點緩不過來,如此疲勞之下又經過了這麽劇烈的搏鬥,我感覺人有點虛脫。

這蛇沒有這麽容易死透,說不定還能活過來,怕它突然再爆起傷人,胖子掏出砍刀,準備將蛇頭剁下,但是砍了兩下,這蛇身上連個印子都沒有。

拿砍刀在蛇的鱗片上劃了兩下,才發現這些鱗片堅硬的要命,簡直好像盔甲一樣,胖子湊近蛇的傷口,就發現,這蛇竟然長了兩層鱗片,皮糙肉厚,難怪潘子怎麽打也打不死。

從傷口附近掰下兩三片巨鱗,胖子道這能拿回去吹牛,絕對能幹倒一大片,說著就放進兜裏。我讓他弄幹凈點,蟒蛇的鱗片下面經常會有寄生蟲。還沒說完,胖子就哎呦了一下,手腕好像被什麽東西咬了。

翻過來一看,我發現一只蜘蛛一樣的小蟲子咬在小臂上,我們都見過這蟲子,是一只草蜱子。我用火把靠砍刀,順手就把它燙了下來。這時候,自己的□□裏一疼,用手一摸,一下也摸出一包血。

我頓覺不妙,火把往地下的灌木中一靠,就發現我們站的四周的灌木上,竟然已經爬滿了這種恐怖的蟲子,有的已經爬到我們裸露在外的小腿上。

潘子後背上已經吊滿了血瘤子,阿寧幫著我們拿火把燒掉,一燒一大把。把潘子放下,她忽然叫了我一聲。

我回頭一看,發現她從空中撲下來了一個什麽東西。定睛一看,是一只碧玉色的甲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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